りん。

=りん/Rin
飛鳥りん

“但夜莺不来,夜莺不来。”

【奥瓦】青空旧梦(1)

◎BE向


伦敦的天空被远处大烟囱不断升起的浓烟渲染成阴郁的灰,​冰冷刺骨的寒气直往裤筒里钻,一如既往繁华的商业街上汹涌着忙碌来来去去的人流,即使崩坏这样的灾难随时都会爆发,但普通民众们压根没有半点顾虑,就日复一日地浪费所剩不多的生命。


『大多数人肯定会想着英雄会拯救他们于水火中吧。』​爱因斯坦一手撑着书,依旧是那本黎曼,一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汤勺,香醇浓厚的咖啡香铺面而来。


“瓦尔特助理,请给我再加三块奶糖。”爱因斯坦平静地说着,用她那无机质冷冰冰的语气对正在看书的瓦尔特喊道。


“爱茵,你真的还要加?”瓦尔特瞪大眼,不无惊讶又无奈地接着说,“可是,爱茵,你之前已经加了六块方糖了。”说完,他摆摆手,坚决表示不能再放任爱茵这样子无止境地对糖罐发起的掠夺。


“哈哈,骗你的,谁叫你看书那么入迷,都快睡着了呢?”爱茵调皮地吐吐舌头,就像她一直以来开完玩笑之后对瓦尔特做的那样。


瓦尔特登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开始徒劳地解释:“什……什么,我才……特斯拉才是……昨天醉成那样子……半夜来敲我的门说什么来玩刺激的游戏……”说到刺激一词他脸更红,语无伦次地微张着嘴。


“差劲的男人,差劲的辩解。”爱茵将手中的书合上,浅酌一口冒着热气的咖啡,甜腻和可可的香气交织,温暖了这个伦敦的秋天。


“喂……爱茵……我才没有……”瓦尔特在这方面意外的执着有趣,似乎是为了证明他言语的真实性特意冒着生命危险去二楼喊醒特斯拉,其结果当然是——


“死变态!死流氓!去死!”随后是瓦尔特凄惨的嚎叫和各种玻璃制品碎裂的清脆响声。


爱茵微微扬起嘴角,惬意地闭上眼又喝了一口手中已不再温热的咖啡,入口后她蹙眉叹息着说:“下次,还是少加点糖吧。”


时节流转,秋的气息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皑皑白雪,纷纷扬扬的雪满天飞舞,落在商业街的橱窗上,就连特斯拉都已经冷到了不得不放弃她那件精致披肩连衣裙的程度,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离开她凌乱温暖的小窝。


“喂,我说你,作为我们的助理这些事不是应该早就准备好的吗?”特斯拉一边稳稳握着方向盘一边豪迈地脚踩油门,以恰好不超越判刑的速度狂奔着。


“啧。”其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相当鄙夷的声音,爱茵的声音更轻更冷一些,瓦尔特带着少年稚气未脱的青涩嗓门。


爱茵低头翻阅那本她平常不怎么关注的诗集,挑衅地哼了一句:“是吗?特斯拉博士,爱因斯坦博士看到你今天才去买的保暖衣服,对吧?”这话激起特斯拉浑身疙瘩,她难堪地握紧方向盘一顿猛捶,委屈地嘟囔:“爱因斯坦,你又偏袒他!”


后座的瓦尔特渗出冷汗,他生无可恋地劝阻特斯拉:“特斯拉,你现在绝对还在开车对吧?对吧?”特斯拉潇洒地甩甩马尾,她回头恶狠狠地盯视着瓦尔特:“啊,是啊,还在开。”


瓦尔特大惊失色地指着前方车窗外疾驰而来的大货车,他喊道:“特斯拉!!!要撞上了!!!”


特斯拉闻言惊慌地转过头,急忙扭转方向盘,她一面打方向盘的时候一面闭着眼大声嚷嚷着:“都怪瓦尔特,要撞上了,我才买的衣服啊啊!鸡窝头,你怎么不早提醒我?”爱因斯坦平静地合上书,她叹气道:“爱因斯坦博士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所以博士认为特斯拉这种人还没到死的时候。”接着她轻咳一声,拍拍蜷成一团的瓦尔特和紧闭双眼的特斯拉。


“没死,大货车刮到了小轿车的车窗和门把手。”爱茵平日里那无机质的声音此刻在特斯拉和瓦尔特耳中比高山流水还悦耳。特斯拉咳了一声掩饰她刚才的失态,接着她免费赠送给瓦尔特一记拳头。


由于发生了交通事故,伦敦的交警们还是很快来到了现场进行调解,特斯拉不情愿地下车,她抱臂走在瓦尔特身后嘟囔着:“可恶的苏格兰场,这次又要拿我怎样?吊销驾照吗?”爱茵不忙拿着她那本诗集慢悠悠地走下车,她不紧不慢地跟在瓦尔特身旁,似乎莫名想针对特斯拉,她轻飘飘地加了一句:“爱因斯坦博士认为这次特斯拉博士可能需要去做一年的义工。”


她们剐蹭到的大货车司机也下了车,正在和警察们交谈,看样子是经常碰到此类情况。特斯拉皱眉掐着瓦尔特的袖口,她又炸了毛:“看吧,苏格兰场的小条子们真是腐败啊。”而年轻的大货车司机显然也注意了她们,他友善地向她们打招呼,用纯正的英伦腔调温和地问候各位小姐:“抱歉,不小心惊扰了各位,我的开车技术一直不怎么好。”


特斯拉透过不知从哪掏出的红框眼镜仔细打量面前谦逊有礼的少年,年轻的司机是金发碧眼的帅哥,像是得出什么结论后继而她转头对瓦尔特说道:“这小子长得还不赖,至少比某个豆芽菜好。”瓦尔特似乎看穿了某个成年人的想法,他鼓起不知是不是刚才特斯拉那一拳赐予的勇气,他怀着歉意向少年鞠躬:“对不起,我们特斯拉博士早年研究电流的时候受过电击脑子出了毛病,请见谅。”特斯拉咋咋呼呼地挥舞双臂,她恶狠狠地揪着瓦尔特的衣领,以近乎咆哮的声音:“你这家伙!!!还有早年是什么回事啦!我才21诶?要咒我早死的话不如去咒爱迪生那个家伙!!!”


意料之中的,瓦尔特这个冬天才刚买的衣服彻底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爱茵终于放下书,她迅速抓起书丢向特斯拉,正中后脑勺。


特斯拉凄惨地哀嚎一声,与围绕她头顶转圈的星星一起暂时安静下来。瓦尔特惊讶地张大嘴瞪大眼,他下意识护住后脑勺:“爱茵!”而嫌疑犯则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她耸耸肩,微笑着说道:“太吵了。”


一旁观望的年轻司机对三人的嬉闹显得颇感兴趣,悄然染上嘴角的笑意散去,他走上前与爱茵和瓦尔特商量:“各位感情真好啊,有要紧事吗?没有的话,我想请各位一起去不远的餐厅一起用餐,啊,别误会,我是说关于这次事故方面的解决办法。”


少年润了润嗓子,又礼貌地脱帽自我介绍:“忘了自我介绍了,失礼了,我的名字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原本像条砧板上待宰的咸鱼一样的特斯拉博士突然站起身,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奥托,因为惊讶而不合嘴:“你……你是那个阿波卡利斯集团的继承人?啊……你……你怎么会开货车啊?就算是体察民情也太不明智了吧。”


瓦尔特尴尬地扶着特斯拉,感慨着“特斯拉果然是烧坏脑子了”摇摇头,他看向一旁的爱茵,爱茵察觉到他不确定的视线,她拾起掉落的诗集和书签,认可奥托的提议:“啊,急倒是不急,嗯,正好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一致认为需要休息,瓦尔特似乎也赞同。”


得到肯定回答的奥托依旧是那副礼貌性质居多的笑脸,他从驾驶座上拿出自己的卡,指着不远处一处相当豪华的餐馆,他笑笑:“女士们优先,对吧?瓦尔特。”最后那三个字的发音实在是耐人寻味,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以及从唇齿间摩挲的清响一下一下叩击着瓦尔特的心扉。


瓦尔特刻意别过脸,尽管想冷静但脸依旧不争气地红了,奥托眼中笑意更甚,跟随着瓦尔特放慢的脚步,他率先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他好奇地看着瓦尔特问道:“瓦尔特先生今年17岁吗?看起来十分年轻呢。”瓦尔特沉默地点点头。


奥托接着发问:“能和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朝夕相处的您,一定也非常厉害吧。”瓦尔特慌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她们的助手而已……嗯……虽说这样说有点没面子但……但我只是负责她们的旅游出行策划的。”


奥托同样赞赏地说道:“啊……不,这同样很厉害。瓦尔特少见地能和那两个天才和睦相处,她们还信任您将假期的规划这项任务交给你,别误会,我认为凭借您的能力和天赋绝对没问题。”瓦尔特僵硬地微笑,当做接受了奥托的赞赏,他回道:“不不不,其实这份工作换谁来都可以胜任的。”


奥托突然凑近瓦尔特,连细密的睫毛阴影也投影在对方脸上,鼻尖相点彼此的呼吸仿佛同步了一样,一瞬间瓦尔特感觉奥托在汲取自己口中的氧气,红的能滴血的耳根更让他感到眩目,他推开奥托然后弯下腰大口大口呼吸着伦敦冬日刺骨的寒气。


一旁的奥托显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礼而感到抱歉的意思,他像观察珍稀动物那样蹲着观赏瓦尔特无措的举动,他安抚道:“放平呼吸,伦敦的冬日可不比柏林。”瓦尔特疑惑地看向奥托,柏林这个地名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可脑海里却找不到一星半点关于这个地点的记忆,他不住问着:“柏林?柏林是哪?”听到这句话的奥托眸光更黯淡一分,他直接拉起瓦尔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朝餐馆走去:“没什么,柏林只是一个我曾经到过的地方。走吧,别让女士们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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